“否则什么?”祝融噙着泪水,倔强道:“有本事让她来杀了我,你以为我会怕她么?”

“你不怕我怕!”贺兰霄情绪微微激动起来,他心中平静的湖面被激起水花,使他整个人不再淡然,“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我却受你父君之托,不得不事事替你着想,你以为那件事仅仅拒绝了就行了么?魁斯国和羌巫国之间有很多问题,你父君在的时候都没能全部处理完,你以为凭刚刚坐上王位的你,就能处理得完吗?”

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祝融听得心尖不由得一颤,她猛地站起身驳道:“有什么难题呢?若是你留下来,有什么难题我们都能一起应对的,这点勇气你都没有吗?”

贺兰霄面上既是颓败又是无力,当年的塔娑罗明里暗里跟他商量了很多次,各种威逼利诱下他都没有答应去羌巫国做事。

塔娑罗给他的书信里是这样说的:贺兰大人,吾对大人一身过人的才能钦佩不已,又感激大人赠药方之恩。常自牵挂远在魁斯的你,问候大人安好。今魁斯王祝凛已逝,魁斯国并无多少前途可言,大人不妨来我羌巫,做这一国国师,吾国以最大的诚意来邀请大人,望三思。

贺兰霄看了那封信,直接便就着面前的烛火当场焚烧了,这种危险的东西不能留下,他权当没看过。魁斯国刚刚换了新的国主,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祝融失望。

可羌巫国那边不依不饶,塔娑罗认定了他,就不惜一切手段只为达到目的。

于是不久之后贺兰霄又收到了塔娑罗的密信:大人对魁斯国的忠诚,吾之敬佩无以言表,只能感慨魁斯王好运气,得了大人这样的挚友,才会对魁斯国如此鞠躬尽瘁。只是大人真的考虑好了么?与其辅佐祝融小儿,不如来我羌巫国做一番大事。今魁斯国与我羌巫国在国土交界处尚且存在一些问题,若大人愿意来我羌巫,吾愿看在大人面子上主动避让,并承诺永不对魁斯国采取任何军事手段。

贺兰霄是聪明人,塔娑罗对他的赏识不假,可信里的威胁之意亦是不假。信中的每个字看起来都是那么真诚,可背后的意味贺兰霄很清楚。

他看着刚刚成为魁斯女王的祝融,那双澄澈的眸子里还尽是天真,她原本不该早早坐上这个不适合她的位子,历来君王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国家殚精竭虑?祝融越是天真烂漫,他就越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