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礼忍着怒气道:“末将请侯爷三思,两军若起刀兵,后果很严重。陛下定会降罪的,侯爷麾下的将士们也逃不了长安的惩处。”

顾青笑道:“既知后果,哥舒翰为何抢我的战马?王将军,陛下若追究此事,你们的哥舒节帅似乎才是罪魁祸首,你们河西军寻衅在先,我安西军被迫反击,官司打到陛下面前我也占着理。”

王思礼沉默许久,抱拳道:“侯爷请容末将回凉州禀报节帅,此事干系太大? 末将做不了主。”

顾青嗯了一声,道:“去吧,安西军仍按原计划向凉州开拔? 在我安西军到达凉州城下之前? 若还不见哥舒翰归还战马? 那么我们便兵戎相见,反正祸已经闯下,我不介意把祸闯得更大? 天子若降罪? 我与哥舒节帅共担之,有人与我分享罪名,我心里也平衡。”

王思礼脸色数变? 认真地打量了顾青一番。

这位传说中的年轻侯爷? 果然如传闻所言? 当真是无法无天。

哥舒节帅一时的贪念终究惹了祸? 谁都不敢相信? 安西军的主帅竟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 那五千匹战马委实不敢截下的。

王思礼抱拳离开后,裴周南走进帅帐,一脸忧虑地道:“侯爷,此时撤军还来得及,趁着没闯下大祸之前撤回龟兹? 无非浪费了一些粮草而已? 下官的奏疏里尚能为侯爷转圜一二? 若侯爷真与河西军冲突起来? 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说了……”

顾青冷冷道:“实话实说,要不回这五千战马,安西军誓不收兵。”

裴周南定定注视着顾青? 暗暗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