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汝雪双手握着杯子,声音很低,她就像是一个满身伤痕被遗弃的玩具娃娃:“抢救无效,母亲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父亲那段时间一直把自己关进屋子里,他好像是将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

“他不愿意跟外界交流,我有时候半夜从他房间外面经过时,还能听见他在轻声呼喊母亲的名字。”

“从那时候开始,父亲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开始做一些很反常的事情,经常深夜十二点外出,身上杂糅着血腥味和福尔马林的气味。”

“在我母亲准备下葬的时候,他又做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他偷走了母亲的尸体。”

“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曾经问过他,可是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我永远忘不了他当时的那个眼神。”

“绝望、悲伤,还有一种烧尽一切的疯狂。”

“母亲的尸体不见了,大概过去了一个月,父亲才恢复正常,他目光深邃,仿佛望不到底的大洋,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失了。”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成熟,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阻碍他一样。”

“别人以为他走出了悲伤,重新拾起了生活的希望,只有我知道,他是把最深的痛苦藏进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