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也别真骂。”林雨桐就说,“说句良心话,苏瑾这些年,对晓星真算不错。好好的工作环境,说放弃就放弃了,奔着这边来,只得了个中学老师的工作。可也还是跟着来的。为的不也是照顾晓星的情绪。更何况,范云清那里,这几年起起落落的,不管承认不承认,苏瑾的前途,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孩子慢慢大了,人也慢慢到了中年了。一起的同学都成了单位的中坚力量了,可他又换了单位从头开始。做秘书的,替领导跑腿,饭桌上替领导挡酒。稿子得帮领导写,人际关系得帮领导处理,单位里,私生活,那都是一摊事。人的精力有限,晓星呢,又不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一个人带三个孩子,肯定是顾不过来。所以,这绕拉绕去就是个死结。咱们要是真为了晓星,硬是压着苏瑾换工作……爹,以后苏瑾要是过的顺心还罢了,要是过的不顺,真一辈子碌碌无为了……这事只怕就是这两口子之间都揭不过去的事……”

所以,这谈,还得讲究策略的谈。

而苏瑾,要想叫他心甘情愿的换工作,换个环境,除非能叫他进一步。

这个安排,说不得真得动用一些关系了。

林百川听明白了这里面的潜台词,“你的意见呢?是换到哪儿?”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林雨桐就说,“找个不起眼的小单位,当个不起眼的小领导即可……”

林百川还真把这话听进去了,最后在临北区博物馆,当了个科长。调这地方不用走后门,以他的资历绝对够。

这博物馆本身就是个副科级的单位,馆长才是副科级别的干部,他那个科长,其实就是股级干部。手底下管着个人,守着一堆旧东西,在林百川看来,是最不可能惹事的地方。苏瑾自己也挺高兴,他本身就是学文史的,觉得这才是他该呆着的地方。

可林雨桐知道之后,却不由的叹了一声:怎么去了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