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妮‘你’了半天没憋出的话来:“你也这么说我?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答应娶你的时候,可不知道你家干过那种缺德事。”钱思远转了个身,“但既然娶你回来了,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你本本分分的,咱们的日子还能过。要不然……你该回哪去,还回哪去。没带家属的人多了去了,每个月给你寄十块钱,你回去伺候我爹娘去……”

程美妮这才不再言语了,又抽抽噎噎的哭起。

不大工夫,雨下来了。又是风的,又是雨的,家里挖的地窝子太糙了,根本就不隔寒。两人又不由的靠在一起,程美妮就听见钱思远轻轻的叹了一声,她的眼泪瞬间又落下来了:这种抱团才能取暖的感觉,只怕只有彼此能明白。

林雨桐听着雨声,翻了个身。顶棚上传来飒飒的声音,这是风雨的声音。

她能听到,但却丝毫却感受不到。

屋里不冷,土床下面掏着几个不大的洞,每次做晚饭的灰烬都放在里面,这土床早就被烘干了,天天烘着,不光不潮,还有几分温热。又不透风不漏雨的,不光没有不适,反倒是越发多了几分静谧。

雨是几时停的,林雨桐也不知道。

天不亮就被喧闹声惊醒了。

睡不成了,那就起吧。一个个都是在外面梳洗的,看惯了也不觉得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