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除了老太太全都坐在卡车的车厢里,车厢带着帆布的车篷,挡风。

林晓星坐在最边上,路不好走,车一颠簸,她就抱怨:“为什么不买火车票。”

“下了火车到村上,得走一个多小时。”林雨桐看了她一眼,“汽车其实比火车快,两小时差不多就该到了。”

“说的就跟你坐过汽车似的。”林晓星上下打量了林雨桐一眼,然后撇嘴。瞧着好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一点,也没那么土了。

那是啊,入了冬,忙的就是针线。

常秋云这人,那是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的人。到了城里,再穿的土气,那就叫人笑话了。

所以啊,买了粗布自己染了黑的蓝的两色的布。

给俩儿子和四爷一人准备了两身厚棉衣。给林雨桐呢?下了血本了,碎花的洋布扯了几尺,叫林雨桐做棉袄。林雨桐偏不,说那料子留着明年用,她用格子的床单做袄面,里子用老粗布。做了一件翻领的格子棉袄,毛蓝的裤子黑棉鞋。再围一条红色的方巾,把辫子剪短,梳成俩小辫,肯定是不土气的。

想要跟林晓星似的穿呢子大衣,这是不用去想的事。但至少告别了大裆裤,这是林雨桐最满意的了。

小姑娘骄纵的不会说话,林雨桐懒得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