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用的实在是不多。因为这已经十六岁的大姑娘,长这么大,就没出过村子。大字不识一个,除了认识家里的人,就是认识村里的人。再然后就是喂猪喂鸡种几亩地的那点事。

别的,一概没有!

刚才还想着,从这记忆里找出是哪一年了。可是这么一个丫头,除了关心一天三顿饭能吃几分饱之外,哪里会知道年份?

天擦黑了,屋里热闹起来了。她也躺不住了,起身靠在炕头。

一个收拾的利利索索的老太太在炕边的灶台前烧火,见林雨桐起了就笑:“妞儿醒了?就吃饭了,醒醒神。还头疼不?”

林雨桐摇头,这应该就是林家的奶奶林老太。

“叫你娘给你荷包个鸡蛋吃……”林老太说着,就把柴草往灶台下塞了塞。

“鸡蛋?吃啥鸡蛋?”老娘常秋云掀开帘子进来,腰上的围裙里兜着一把不知道什么野菜的菜干,用一只手兜的紧紧的。另一只手里端着一个豁口的碗,碗不大,里面是大半碗的包谷面,白了林雨桐一眼就道:“立下啥汗马功劳了还想吃蛋?”嘴上嫌弃的不行,但等把手里拿的、围裙里兜着的都放在一边的案板上了,她还是从裤兜里摸出一个鸡蛋来,掀开锅盖,看水开着呢,就磕了鸡蛋放在大海碗里,舀了一瓢的水往碗里一冲。瞬间,鸡蛋就成了絮状。女人又蹲在在案板底下翻出一个罐子来,舀出半勺黑乎乎的东西来往鸡蛋水里一放。

林雨桐吸了吸鼻子:应该是红糖。

放糖的罐子非常小心的放好之后,常秋云才又取了个碗来,将鸡蛋糖水分了两碗,一碗放在林雨桐边上的炕台上,一碗放在灶台上,给正烧火的林老太:“娘,赶紧的,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