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个人加上林雨桐和四爷,二十个人呢。做了俩大桌子。

菜点上,酒满上。

也不管是啥地方,一个个的就说了。

为啥来的呢?

为了基金会存款和贷款的事。

“……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存了一万多,如今是一分也取不出来。我这着急安置孩子呢,五千块钱能换一商品粮,这机会过了就难了。我着急忙慌的去取钱,结果是今儿推明儿,明儿推后儿,然后再找,就不见人了。别说咱村上了,就是咱镇上,八成的人都是在基金会存款了。你们都是咱村里出去的,知道咱手里攒上个万儿八千的有多难。真是每分钱都是咱的血汗钱。可如今取不出来了,钱去哪了?这不是坑人吗?这还坑的不是一家一户,坑的人多了去了……”老叶说着,眼圈就红了,“我家那老大吧,没考上中专,我找人,在省城给找了个民办的中专,说是发国家承认的文凭的。可这……人家户口不给落啊。谈了个女朋友,人家一听还是农村户口,都不愿意处对象了。人家姑娘家是省城的,家里的条件好,这要是结婚了……”

老叶家三个儿子,大儿子其实跟清平和清宁一般大。离谈婚论嫁还早。

过了年勉强算是十八了。

当然了,处上两年对象,结婚后靠着老丈人家拉拔,确实是比回家种地强。在别人看来也就是一万来块钱,但在老叶家来说,没这点钱事就办不成。偏这事在他看来还是关系着孩子一辈子甚至是子孙后代的大事,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

刘成接话道:“我是没钱存在里面的……”他也说的可怜,“这几年,我是从基金会贷款了五千多,不到六千块。每年光是利息,就得给一千多,贷款的时间也长了,得有七八年了吧,如今给过的利息加起来比贷款的总数还多了。咱也没说赖账,还肯定是要还的。没钱嘛,有了一定就还了。可一个多月前吧,基金会开始收账了。不管是啥情况,反正是欠债都限定了日子了,不还钱,就去派出所呆着。有钱了,拿钱去赎人去。我家啥情况,咱都是知根知底的,咱都清楚。你说我要是能借来,我能不赶紧还吗?弄不来钱就得进去,进去了我那一家子吃啥喝啥,没办法,我给跑出来了。我就是来告状的,我得问问,这咋还动不动就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