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面皮紫涨,进来就跪下了。

四爷心说这是有事啊,先叫苏培盛将人扶起来,然后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动的弘晠一眼,问三爷,“这是怎么了?”

“奴才没脸见您了。”三爷用袖子遮拦,跟唱戏的那个动作似得。

得!有事犯事了。

三爷踹了儿子一脚,“孽畜!还不自己说!”

弘晠低着头不敢抬,断断续续的,四爷听明白了。这小子犯的事比较没出息——索贿!

他手里能有多大权力。索贿的对象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三千两五千两的,办的事都是些比如偷锐漏税的一些勾当。商税调高以后,分了好几个司,弘晠干的就是这个差事。有些商家想要少交银两,走的就是他的门路。看情况收钱,有些两年收三千两,有些五年收三千两,视生意的大小而定。

四爷就觉得这小子还真有几把刷子。你说他这收钱的数额,弹性是极大的。怎么收既能叫商家掏银子,又要叫商家心甘情愿不闹事,这是个大学问。这个数额得刚踩在一条对方接受的线上才行。要是不走歪路,光是这份敏锐的眼力见,就能大用。

三爷看懂了四爷眼里的惋惜,心里更是对这没出息的儿子恨极。你他这点聪明劲用在正事上早出头了。干坏事也行吧,你干点有出息的,干点有技术含量啊。从商人多抠点银子,这算是什么事。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你干别的干不过老五家的,连犯错你都犯不过人家,这个窝囊劲啊。三爷忍不住又踹了一脚,自己这儿子啊,不光窝囊还怂。自己听了老五的事,就叫了儿子们都过来,敲敲警钟,给紧紧弦。谁知道这一吓唬就给坏了,这小子直接给怂了,当着他那么些弟弟就直接给撂了。他|!你说着要是只有爷俩的情况下,你说了也就说了。当老子的给你把这描补描补,把给你擦干净的,这事悄悄的过去也就行了。你个怂货,你那些弟弟可都是庶出的。你这么撂了,老子能包庇你吗?就这胆子还索贿?玩个屁啊!想当年先帝在的时候,哥几个那都玩出花来了。先帝手段那么硬,自家这老哥几个哪个怂了?就自己最怂也没怂成这德行啊!

想起来都是泪!人跟人千万别放在一块比,都是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