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心里呵呵,你爹就是县尉,房契地契这些文书,别人要私下里更改,那是难上加难。你要更改,那却是一句话的事。甚至只要给书吏递上一句话,这事就算成了。反正房子还姓殷,只是落在了大房罢了。

他心里警惕,觉得这媳妇心眼真多。另一方面,也觉得这样对自己更为便利。别的不说,就只家里的饭菜,自己就先受不了。就算给自己再多的优待,那也没好到哪里去。

“家里的粮食都卖了,也不值多少钱。”三郎摇头,“最不值钱的,就是粮食了。能有个二三十两银子,就顶天了。”

范氏就抿嘴笑,突然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小姑的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合适的人家?”

三郎眼睛眯了眯,“那倒没有。怎么,你有合适的人家要说合?”

范氏就捂嘴笑:“我刚嫁进来,就怕贸然给长辈说亲,不合适。不过人家倒是好人家。知州大人,这个门第不算低吧?”

三郎瞳孔猛地一缩,这娘们太毒啊。冯知州家的次子,听说是快不行了,正要找人冲喜呢……

就为了买个院子,就动了这么多心眼,不惜将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往绝路上带。三郎的心都止不住哆嗦。此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