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可怕。

场间变得异常安静,无论是清吏司的官员还是国教学院的学生,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在这种时候,能够打破沉默的人,只能是周通自己。

他看着陈长生非常严肃认真地说道:“道尊自然会安排好我的身后事。”

这是短时间里,他唯一能够想到的、破除陈长生所做推论的最大可能。

他现在是商行舟的狗,死的时候,主人总会有些怜悯之情。

陈长生看着他说道:“我比你更了解他,每具尸首对他来说都有利用价值,养的狗死了,他或者会吃肉进补,或者把肉分给镇里的人吃,得些好名声,如果那条狗曾经咬伤过人,他也不会介意把它挫骨扬灰,让还活着的人出气。”

周通觉得有些冷,然后有些热,血红色的官袍里开始生出汗意。

“所有人都会死。”他看着陈长生说道。

陈长生知道,他说的是教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