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说,我跟她第一次相遇,是在她很不喜欢的宫宴上,其实不是。

那年,我偷偷穿上父亲的盔甲,就像是兄长随着父亲为国家出征那样潇洒,想要出门去,玩耍也罢,显摆也罢,离开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去长秋城看看。

那一年,我们簧朝和祁国正巧战事平稳,此前两国已经经历了十几年战乱,父亲和兄长都看过了太多普通人家的生死离别。

战场上的将士杀敌猛烈,却经常因为一封难得的家书,对着边关皎洁的明月哭成泪人。他们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却觉得,那些勇敢的将士最看不得明月,看过了,一定会流下泪来。

千里相思寄明月,有人用一杯浊酒寄山河和兵戈。他们多年未回家,也是多年没有为父母亲尽孝,我总是听到他们说,战事不平家国不定,他们永远都是连向双亲磕头都不可得的可怜人,何况儿女情长。

是啊,何况是儿女情长。

我遇见她的那一年,是个秋高气爽的天。

一路随着随护在侧的护卫说笑着,不知疲倦,市陌上的商旅被我问了个遍,把所有的特色全都听每个地方的说书人说遍了,似乎就此听到了这个世上所有的怪事,当然也包括才子佳人的儿女情长。

直到那一天,我看见满脸画上怪痘,男扮女装的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