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一愣,这话可谓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你说人家是明着赚钱,暗地里钻营的政客。人家就还你一句塑造金身。那所谓的金身是指什么?庙里的金身菩萨可不是真就金子打造的,那是贴着一层金箔纸的。想的客气一些,人家是说要不是你祖上的光辉加身,你算什么?想的不客气一些,这就是指着人家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章泽成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这女人竟然目光灼灼,带着几分兴趣,她身子前倾,带着几分攻击性。看的出来,自己要是再说一句,他还得怼一句过来。

这叫他不由的想起一个词——护犊子。

就是这种感觉,这跟接触过的女性给他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便是家里的母亲姐姐,往常男人们说话,从来不插嘴。便是父亲狠狠的训斥自己,母亲也只有躲开的。姐姐在家,学的是温和恭敬。便是姐夫到自家,也是姐姐去找母亲,说一些生活琐事,但正事从来都是姐夫跟父亲说的。在某些时候,他其实都是有些羡慕辛家的,辛家不管如何,在对待子女上,爹妈都是护犊子的。等到成年了,也喜欢过别的姑娘。但有时候真觉得,这些人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能给她们以及她们的家人带来的便利。有跟自己哭穷的,有说她哥哥在单位如何被欺负的。有过这么一两次经历,他就彻底的死心了。慢慢的,身边的女人来了去了,他都不记得有过几个了。每个姑娘都年轻,都漂亮,或是文静,或是活泼,或是甜美,或是,但她们最大的一致就是有眼力。自己高兴了,过来陪自己高兴。自己不高兴了,一个个都怕自己会吃人,早早的躲开了,不触这个霉头。人人都是有难处了找自己,却没人想过自己有难处了该找谁?别说有难处的时候搭把手,帮着说句话,便是这么都没有,哪怕有个人站在身边安慰一声也行。可慢慢的他发现,所有的人都只当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实际上,爷爷可不止自己一个孙子。

哪一次聚在一起,几房儿孙不是相互较劲。同辈的有些仕途顺畅,有些商路顺遂日进斗金,有些做学问得老人家喜欢,像是自己这样的,在外面看着是威风八面,可在家里呢?

受了别人的挤兑,谁帮过自己一句?便是自家母亲,也都是温良恭俭顺的听着。

还别说,就这么一会子的工夫,他突然有些嫉妒这个二流子地痞出身的什么因总了。没有他老婆的方子,他依旧是个街上混口饭吃的痞子。如今这么一个人,摇身一变也成了这个圈子里的座上客了?当然了,这么一个人本也不是什么善茬,但便是这样,老婆还这么护着,这都是什么运道?

这个念头在心里也就是一闪而过,还没说话呢,这边郝宁便搭了一句:“章少的光辉都是簇拥者爱戴出来的。”

嗳!别看郝宁平时说话跟似的,着三不着两的,但这回,话却说说的恰恰好,把这点不愉快用玩笑的法子给岔过去了。

一桌子上的人哈哈一笑,都说章少特别受欢迎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