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山一进来就看到这场景,他莫名其妙:“这是干什么啊?大娘!您这是叫咱们无地自容了。”他手里拿着几页纸,“之前跟老家那边取得了联系,大娘和弟妹了不起啊。给咱部队做军鞋,配合咱游击队打鬼子。就连家里的妞妞,也是抡着砍刀上过战场杀过鬼子的。从私人感情上来说,您是咱们的亲人。从大是大非上来说,您是拥护咱们的群众。这本来是久别重逢的大喜事,你看这事给闹的。”说着就训那个矮胖的女人,“你也是,有这么管事的吗?”说着,就又跟林老太介绍:“这是我家那位,不会说话,惹您老生气了。”

钟嫂瞪了那几个年轻的媳妇一眼,这才回头,跟林老太说:“您老别误会,真不是那个意思。您说您这一走……”

话没说完呢,林雨桐就道:“要走这事,并不是跟您或者跟其他几位婶子大娘置气呢。您别多心。我娘和我奶觉得您们之前说的话都对。毕竟,家里有病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是心病引起的。养病要紧,我们住在这里,也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她是功臣,她的身体要紧。从这个方面考虑,我们出去住,对病人的康复是有好处的。对吧?”

说着就对几个人一笑,然后拉着常秋云,催促大原:“走吧大哥,还得赶车呢?”

大原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大踏步的就往外走。

“娘啊……”林百川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头磕在地上咚咚的,血瞬间就顺着额头往下流。

老太太至始至终都没再回头。

林百川将头上的军帽摘了,身上的军服脱了,“娘,儿子跟你回家。胜利了,儿子为国家尽忠了。今儿儿子跟你回去,儿子该尽孝了。”

“胡闹!”钟南山一把拉住林百川,然后又指着那几个女人就骂:“你们知道什么啊你们就说说说,有你们什么事?今儿这大娘弟妹跟孩子们但凡出了这个院子,你就等着老百姓骂娘吧!”说着,撒丫子就往出跑,死活拉住大原,对林老太道:“大娘……得!我也不叫你大娘了。就叫你老娘吧。我跟百川一样啊,早早的离了家,盼就盼着有一日回家看看俺家老娘去。可是俺娘福薄啊,没等到我回去……可百川有福气啊,有弟妹伺候您,奉养您……您说您这一走,百川还怎么做人?”

说着,又说常秋云,“弟妹啊,这事你看这么着行不行,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成不?林百川和范云清……你要是觉得他们该离婚,我现在就叫他们打离婚报告,我马上就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