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年里,除了思之,所有的人和事都让她浑浑噩噩,现在想想,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她就简单地概括:“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着。”行尸走肉地过着。

顾起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一个人?”

“嗯。”

“长命百岁了吗?”比起她是否与他人共度,顾起更在乎这个。

他希望她能长命百岁,即使不快乐,也希望她能长命百岁。

她低头喝茶:“嗯。”

她撒了谎。

她没有提思之,如果提了,她要用一万个谎来圆她的长命百岁,比如思之有没有好好长大,有没有问起过父亲,有没有嫁给心爱的人,有没有生儿育女,有没有过得很幸福……

这些她都回答不了,她没有长命百岁,她只活了四十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