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愉快地把车开走了。

戎黎的确很愉快,平时多不爱笑的人,嘴角都要压不住了:“你为什么下来接我?”问完他又等不及,都没等她回答就追着问,“舍不得我啊?”

徐檀兮突然蹲下了。

戎黎愣了一下:“你怎么了?”他立刻弯下腰去,伸手想拉她,可又不太敢乱碰她,“是不是哪里不舒——”

“是不是很疼?”她把手放到他膝盖上。

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不疼。”怕她不信,他说,“一点都不疼。”

白茫茫的一片雪地里,她蹲着只有小小的一团,路灯太远,他看不清她铺开的裙摆上绣的是什么花,但看得清她垂着的眼睫毛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