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所里药物短缺,除非你想死。”他道。

禾晏郑重其事的看着他:“那也算救了我一命,没想到都督是这样怜香惜玉的人。”

肖珏哂道,“不知所云。”站起身离开了。

禾晏见他这回是真走了,才靠着床头,轻轻叹了口气。肖珏的药很管用,清清凉凉,敷上去痛意都缓解了许多。

禾晏瞧着那只壶,思绪渐远。

十四岁的那个风雪夜,肖珏还不如现在这般冷漠,至少他当时在禾晏说出“不会用”时,不仅帮忙打开了鸳鸯壶,还亲自为她上药。

很奇怪,当时的画面已经很模糊了,可今日肖珏这么一来,那些被忘记的细枝末节又徐徐展开于禾晏眼前,仿佛刚刚才发生过,清晰的不可思议。

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向来懒散又淡漠的少年却罕见的耐心为她上药。他眉眼如画,侧脸就在禾晏跟前,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褪去了以往的尖锐,带着柔软的温暖,将她冷的瑟瑟的心全然覆盖。

面具盖住了她的脸,对方看不见她的神情,亦感受不到当时她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