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喝完药,杯子给她,糖放嘴里,人躺回去,他用一双格外乖巧的眼睛看着她:“你要走就等我睡熟了再走。”

徐檀兮短暂地迟疑了一下。

姑姑在世时,曾教诲过她:孤男寡女授受不亲,淑女是不可以在异性房里夜宿的,除了丈夫。

当下,别说淑女礼仪了,就是小命,徐檀兮都愿意给:“我不走的,你睡吧。”

戎黎把手放到被子里,合上了眼。

徐檀兮用热水打湿毛巾,拧干水后给他擦脸,动作轻轻的、缓缓的。她一只手支着床,低头就是戎黎的侧脸。

他睫毛很密,乖巧地垂着,眼角的泪痣近看是很淡的褐色,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先生。”

她把毛巾放下:“先生。”

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