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茅草房是连在一起,里面置办不如外头那么简陋,竹帘竹席,柜橱床榻几椅,都是齐全。

“先生……”

掀开竹帘,才看到昏暗内屋里,躺靠在胡床上盖着被褥的老者,他白发白须,面容冷峻,此刻见秦庆东露了脸,更添愠怒。

“怎地,贵足舍得踏上地?”

秦庆东到了胡床跟前,长揖到底,“先生,往日是您老人家不愿意见学生,送来的物件,您一概不取,全须丢了出去。怎地如今倒是怪上学生了?”

那老者胸口起伏飞快,听得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左右看了,寻不到趁手的东西,抓了本残本朝着秦庆东就丢了过来。

“我瞧着你如今愈发纨绔,目中无人了。”

秦庆东挂着一只手不便,另一只手却把残本抓了个正着。

哎哟叫屈,“先生,学生又怎地了?从来听您教导,您往日打我的板子,也不是白打的。”

说罢,自行到跟前,落座在胡床前头唯一的鼓凳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