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除了带来这个让金拂云愁云惨淡的信儿,另外还随口说道,“父亲一时半会又来不了,说是东桥东骏起了心思,三国边民屡屡起了冲突,一时也走不开。”

“父亲不管我了?”

金拂云只做是成亲之日,父母俱是不在,假意心伤,蒋氏连忙擦了她脸颊上的泪珠子,“莫哭,父亲母亲惯来疼爱你,怎地不来?听得说母亲跟前的人说了,她听得你有这么个好亲事,身子日渐好转,十月初怎地也要赶到京城,亲自为你送嫁。”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会儿她更加懊恼悔恨,余成杳无踪迹,亲事又一步步再朝着再无转圜之地发展,她五脏六腑犹如火烧,焦灼到难以入眠。

半夜三更,她再次喊了守夜的盼喜。

“燃了烛火。”

本在胡床上蜷缩着的盼喜马上清醒过来,取出火折子,吹了半天才燃了蜡烛,套上轻纱灯罩,托着灯盏走到幔帐跟前。

“大姑娘,才过了子时。”

“我知,可实在难以入眠。”她自行掀开幔帐,下了床铺,“我去外头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