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带着丫鬟,同百顺酒家的厨子一处,做了些拿手好菜,又温了酒水送到桌案上。

却见三公子、临山与自家少夫人,谈天说地,喜笑颜开。

裴彻低头,看到一桌子 荤腥,微微蹙眉,“观舟,而今我是出家人——”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三哥若真是要舍下红尘牵绊,可不要父母,不理兄弟,不管挚友,但一点——,这酒肉二字,断不能舍。”

此话一出,临山好奇追问,“少夫人,您这话……,好似酒肉比亲人挚友还重要了。”

宋观舟摇头。

“不能一概而论,但既是放弃这俗世污浊,首当其冲就是人与人的牵绊,那些不予理会,人生痛苦少了十之八九。这酒肉呢,则是为了自己,让自己开怀,又舍了外界侵蚀,岂不是快乐加倍?”

临山不太明白,裴彻却听得七七八八。

他稳坐交椅,僧袍随风轻轻摆动,袖口略宽,灌了不少热风进去。

许久之后,才抬头看向宋观舟,“此言虽说显得自私自利,却甚合我心。我踏遍千山万水,只求心安,可如今得观舟一言,才觉得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