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刘氏母子匆匆吃了早饭,命小厮去街上叫辆马车。原本家里有的那辆马车也是程莲如的嫁妆之一。昨天何满过来时,特意叫一个小厮与那赶马车的小子说了会话儿。结果天擦黑的时候,车夫就赶上马车,悄悄离了齐家,私自回了宁国公府。

刘氏起夜时才发现家里的马车和车夫都没了,她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气得后半夜都没能合眼,这才一大早就把儿子叫起来,娘俩要去宁国公府兴师问罪。

刘氏母子在家里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小厮四保才从隔壁的守业坊找来一辆有些破旧的驴车。

其实与齐家只隔了两个胡同,就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张记车马行,专门对外出租足够撑门面的上好马车。

“怎么去了这样久,四保,你又偷懒耍滑!”齐伯安生气的责骂。

四保委屈的说道:“大爷,小的没有偷懒耍滑,实在是张记车马行一听是咱们家用车,他们就说不租,小的磨破了嘴皮子人家就是不租。小的没办法,只能跑远些去租车子。大年下的,好多车行的车子都租出去了,小的还是跑到了守业坊,好不容易才租到一辆驴车……”

“什么,你竟敢租驴车回来,你……”齐伯安气的扬手要打,四保吓的抱头躲开,委屈的叫道:“人家车马行有车的不租,愿意租的又没车,小的也没办法呀!”

刘氏皱眉问道:“怎么会这样,安儿,你素日里与那张家大爷不是挺要好的么?”

齐伯安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知道!”

四保抱着头跑到一旁,小声嘟囔着:“人张家大爷说了,他们家的马车,不租给连媳妇嫁妆都要贪没的人家……”话一说完,四保抱着头飞快的跑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