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赵怀襄只觉密密麻麻的热意攀上鼻尖,这一刻,只觉心里头都被挖空了。

他掩下长睫,平复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烨儿,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我也无需开脱,在皇家,‘不争’本就是奢侈”

“三叔无权无势,母妃不过婢女出身,你三婶婶的母家也稀松寻常,我根本没有胜算。”

“我有自知之明,本无意相争,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可你皇爷爷却不愿放过我,他非要逼我!”

“既然要争,我就要做到极致,做到最好,否则最后输了,累及母妃、妻女时,我会痛恨自己为了所谓的良知底线不曾倾尽全力。”

“所以,我只能竭尽所能,无论手段有多肮脏,只要能助我达成目的,我便来者不拒!”

“自然,夜路走多了,我也早就做好了一败涂地,死无全尸的准备。”

“只是没料到,今日会结束得如此平和”

说到此处,赵怀襄声音渐低,直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