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才嗯了一声。

这一声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沈国平还是听到了。

表面上,他面色肃沉,整个人看上去凛若冰霜,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实则此时他满心都是愧疚自责。

那沉重的情绪如潮水般将他紧紧包围,懊悔与痛苦一股脑的涌出来,在内心不断地谴责着他,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沈鸿文不喜欢孙子处事方法,可是看到孙子受到打击,又忍不住心软,他说,

“你睿智,在处理事情方面有着极为深刻的见解和领悟,部队这些年,你锻炼的思维敏捷方面也过于常人,然而在对人心的揣度和理解方面却懂得相对阅历较少,你要根据你所处在环境,去剖析人们内心深处那些复杂的情感和想法,才能让你进步。”

沈国平目光诚肯的看着爷爷,平日里冷硬的沈营长、部队里的兵王,此时褪去一身的冷硬,目上光真诚的像个需要家长疼爱的孩子。

沈鸿文想起了儿子没有过世时,孙子很爱笑,后来儿子走了,他又‘出事’,儿媳妇为了撇开关系断绝了与他们的关系,带着小孙子走了,从那天起,孙子脸上就没有过笑容,就像一座捂不开的冰山,一眼能冷的人骨子打颤。

后来孙子变了,变的想成为人上人,他知道不怪孙子,他帮不上忙,更不能扯孙子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