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凤琴抿唇不说话,僵硬的捡着孙向红翻出来的泥鱼,手抓到泥上的感觉让她心里作呕,裹着泥的鱼就像裹着泥的冰块,几下之后手就冻的没了知觉。

孙向红的身上衣服上,也因为用斧头在稀泥里翻,弄的一身泥,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劝你,能回营部还是想办法回营部做护士吧,可别遭这个罪了。”

下乡这么久,滕凤琴遭遇太多的事,能这样掏心掏肺和她说话的,孙向红是第一个。

此时的狼狈,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滕凤琴委屈的再也憋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孙向红说,“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你和何思为之间具体怎么回事,大家听的也是一知半解的,不说这些,只说你们两个一个地方来的,又是邻居,也没有必要像仇人似的。算了算了,你们的事我不好多说,说多了像我在挑拨你们似的。我还是那句话,你有能力让自己过的更好,还是想想办法回营部发展吧。”

这个水坑里的鱼不多,两个人陆续又凿了几个水泡,弄的满身是泥,才将将把背筐装满。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不敢休息,在水井旁处在冷风里,把鱼冲洗干净又身鞋和身上的泥简单处理一下,就往山上走。

天气这时还零下十七八度,太阳偏西之后,温度骤然降下来,被稀泥灌满的鞋越来越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