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窗户一开,一盆水从天而降。

周京臣抖了抖,水珠迸溅,“禧儿,洗完脚,休息。”

“我去他个李韵宁——”沈承瀚抹头发,啐出一口水,朝房门吼,“禧妹妹,一星期没洗脚了?新娘注意卫生啊。挺美一小姑娘,脚齁咸的!”

“二位,闹洞房?”周京臣立在窗下,和颜悦色,“请进。”

“不闹了”方大斌识趣,“我们迷路了。”

“哦?”他皮笑肉不笑,“在李家蹭吃蹭喝厮混了十五六年,不认路了?”

他们灰溜溜逃了。

不一会儿,周淮康过来,敲门,“京臣,才八点钟,去招待客人。沈、方两家的老太爷,你林伯伯,在中堂喝你喜酒,你不出现,没礼数。”

倘若周夫人叫他,他耍赖皮,犯脾气,不去便不去;周淮康亲自叫他,他多多少少是给面子的。

十点钟,前院放烟花,后院的十几间客房亮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