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周京臣回了一趟老宅,哄老夫人。

夕阳照射在屋顶的琉璃绿瓦上,一群保姆捧着喜盘、喜服穿梭在游廊,东厢房是‘洞房’,布置了小半年了,老式的古董,老式的金丝楠木家具,白玉石的婴儿摇篮一间四十平米的厢房,花费了千万。

可谓是寸砖寸金。

“哟,京哥儿啊——”老夫人的大保姆打趣,“当了爹,春风满面呢!再不是绝食、下跪,向大小姐求娶禧儿的狼狈相了。”

“门牙没了,还笑话人,漏不漏风?”周京臣的嘴,一贯不吃亏。

大保姆训斥他,“有儿子了,没正形!”

跨过中堂的门槛,老夫人戴着老花镜,在研磨。

沈家、方家的二位老太爷在世,所以给两大家族的请柬是老夫人亲自写的毛笔烫金字,显得隆重。

“你岳母怎样了?”

“熬不过三个月。”周京臣捻着一罐黄金粉,洒在墨汁里,“在周家老宅陪岳母最后一个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