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拉开门,“您让我省省心,行吗。”

说完,反锁。

他挪了椅子,坐下,削苹果,“我报警了。”

周淮康盯着他。

“我给过肇事司机机会了。”周京臣削了一块苹果肉,刀尖插住,在他和周淮康的脸之间,漫不经心旋转着。

“没必要。”周淮康移开视线,“区区一个瘾君子,没钱,没人性,你何苦浪费精力。”

“父亲的意思是,任由这个人流入社会,继续吸食,继续赚黑心钱吗?”周京臣神情阴晴不辨,半晌,笑了一声,“您一向清廉公正,放任这个人,是包庇什么人,了解什么内幕吗。”

“你举报他,抓他戒毒,当然应该。”周淮康闭上眼,“可我降职退休,不光彩,这些日子懒得见人。你报警撞了我,下属故友探望,我没心思招待。”

“人在,情谊在,人不在,情分也不在。”周京臣神情不那么阴森了,是洞悉一切的明朗,“您既然退休了,哪个下属探望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