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挑了个靠窗的低头就可以看见底下街道的小隔间,和隔壁仅仅是用画着山水画的屏风阻隔,这样既保留了隐私空间,又不至于太安静。

上菜之前,苏余便十分大度地说:“先说好了,这顿我请你。”

张衍刚想摆手,苏余便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难道你偏要让我当一个没有礼貌的人吗?”

张衍觉得苏余这话说得也有理,两个人这样礼尚往来也挺好的。

菜上齐两个人边吃边聊天,张衍说:“近日先生教了我们《赤壁》一诗,这前两句‘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我还能明白,诗者是想表达历史风云、物是人非。可这‘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的转折又是什么意思?既不是情爱诗,写这周郎又是为何?这二乔被锁铜雀台又是什么联系呢?”

苏余觉得这话张衍就是问对人了,这首诗小学就会背了,苏余解释道:“这首诗是唐代诗人杜牧写的,所以前两句算是他对历史风云的回顾。绝妙就在后面两句,当年是周瑜“巧借”东风才赢了赤壁之战,诗者用了反向推论,说若是东风没有“助”那周瑜,这铜雀台就会一直会困住二乔。妙就妙在春深了,这个词你能想到什么?曹操在铜雀台里金杯玉盏、美人在怀、一段风流韵事。其实,诗者不过是通过寥寥几句词将战争的胜负描写得淋漓尽致,可谓是绝妙。”

张衍崇拜地看着苏余:“看来你不仅仅懂诗,对历史也很了解。”

苏余有得显摆,自然带了三分飘:“那是,我还可以这么说。眼下朝廷加重赋税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西北地区旱灾,应该想办法去治理西北,而不是指望江南的税收,加重赋税不过是加重老百姓的负担。如此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愚笨。”

张衍听得头头是道,觉得苏余说什么都是对的。

苏余又吃了几口菜,心想着这菜真好吃,那蔡姑姑就是逢几天才来敷衍她一次,真是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