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的琴技、唱功,比这个女人差得多。”游船飘飘荡荡,湖面的灯影也一明一暗,“就像这世上,比程禧聪明美丽的女人,数不清。可聪明又如何,斗得赢我吗?斗得垮周家和李家吗?所以,在我眼中,聪明不是稀有资源,是多余的。”

叶柏南转过身,“我缺少的,是仁慈,忠贞,洁白无瑕的。程禧的天真和情义,我非常需要。”

他摘下一盏紫色的蔷薇花灯,观赏着,“华菁菁出国前,对我讲了一个秘密,程衡波的内幕很有趣。程禧感恩着周淮康夫妇,不惜委屈自己报恩,又依赖爱慕着周京臣,一家人瞒她,耍她。重情义可以是美好的,也可以是一把尖刀,插向身边人。”

秘书恍然大悟,“周京臣与您一样,最珍爱禧儿小姐的情义和天真。”

叶柏南将花灯浮在水面,一秒,熄灭了,“人性是,越珍爱什么,越相信什么,越不防备什么。”

凌晨,李家老宅一片混乱。

医生和佣人进进出出,忙碌着。

“京哥儿吐血了!”佣人去北厢房通知老夫人,“晕厥了半小时,刚醒——”

老夫人匆匆赶到东厢房,周夫人已经在外厅。

周京臣躺在床上,袒露的胸膛扎着密密麻麻的针灸,一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