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就是锦衣卫在福建设的千户所,都从来没有上报过关于世家和走私的任何消息。

连皇帝最忠心的狗都被收买了,福建一省的复杂就已经可见一斑了。

“说了又有什么用?无故多些烦心事罢了,就说前些日子我为俞婆婆写的状纸,区区一个安溪县的富户就能随意将百姓叫去做苦工,把人弄残了之后心善些的丢出门来自生自灭,冷血的就直接把人处理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简直无法无天之极。”

酥酥说这话时透着满满的愤慨与无奈,她虽然一腔热血,可是对于这种事也毫无办法。

“还有虎子,他爹被哄骗去跑船,到现在没回来,其实大人们都知道,多半是被人牙子卖去别处了,是生是死没人知道,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虎子这点年纪就没了爹,家中没了顶梁柱,日后可怎么办?”

林止陌问道:“买卖人口这么大的事,官府都敢不管?”

“官府自然不会公开说不管,但是报了案后就如泥牛入海,没了后文,再去催促他们也还是那几句,总说人手不足,没有线索,毫无头绪之类的。”

酥酥说到这里忽然低低说道,“若是能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入朝廷知晓就好了,虽然很多人说当今圣上看似手段狠辣残忍暴虐,但我倒觉得他其实是个难得的明君,做了许多事都对百姓有利,要是他知道了,必定会派人来将福建好好整治一番的。”

林止陌一怔,心中忽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他知道在世人眼中自己的名声其实是不堪的,杀人都是一窝一窝的杀,连手足兄弟也都公开凌迟,百姓有说他好的,但是很多读书人却都把他称为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