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苏月盈将苏余骂得猪狗不如,苏余也始终笑脸相迎:“今日阳光明媚,不知三姐是得了什么兴致在我院里练嘴皮子?”

苏余现在的这副嘴脸在苏月盈眼里就是小人得志,她越发生气,原本俏丽的脸蛋变得狰狞起来,一只手指着苏余像是审判一般怒斥道:“你少在这里装傻充愣,定是你叫父亲将我许配给清河柳氏一族次子,那柳氏不过是破地方的小门小户,清河又离京城那么远,你是存心要让我死”

她苏月盈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虽说家中不是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但她从小就是按照官宦家小姐的规格培养,母亲和她说过将来定是要嫁给高门侯府,眼下母亲走了,父亲也不宠她,就留下这个二姨娘和这个灾殃的庶出妹妹这般糟践她,这还叫她怎么活?

苏余笑嘻嘻地说:“清河柳氏家世清白,门风甚严,虽比不上王侯将相,可却是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良配,你的生身母亲犯了天下之大不韪,兄长又有案底,若不是如今咱们苏家还屹立不倒,就凭你也能入得了清河柳家?若我是你,此时此刻定是赶紧准备好元宝蜡烛去酬神谢佛,感恩上苍对我的垂怜,而不是跑到别人院子里出洋相。”

苏月盈一听,更是怒火攻心,一时之间竟想寻死,若不是旁边的丫鬟拦住,恐怕此刻就已经一头撞到墙上。

苏余不咸不淡地说道:“她若是一心求死,你们现在拦了她回了房也可以悬梁,到了夜里也可以投井,拦也拦不住,都不如省些力气好为这位苏家的嫡小姐披麻戴孝。”

苏余此话一说,果不其然那些丫鬟都不敢动了,苏月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垂地痛哭。

苏余,确实也是花了好一番力气才说服苏鹤扬将苏月盈许配给清河柳氏一门,原本苏鹤扬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抱点希望,但苏余说的一句话提醒了苏鹤扬,她道:“大哥整日里在房中不出来也就罢了,反正今后他不论娶谁都是接到家里来,旁人看不到也就算了,可三姐不同,将来她若是嫁给了京中不起眼的贩夫走卒也就罢了,可若是嫁入了高门阔府,引得多人关注,那么她的生身母亲便会被人拿出来反复说,到时候连累的,到底是苏家的名声。”

名声两个字,苏鹤扬最是在意了,于是便二话不说点头答应了,说到底这清河柳氏也是个好人家,给苏月盈带一笔丰厚的嫁妆过去,下半辈子也能安稳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