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皇帝要迫害你?”林止陌试着也用直接的方式和她对话,问出了一个很敏感的话题。

段疏夷竟然真的回答了,而且没有任何考虑的说道:“是啊,从古至今功高盖主总是只有死路一条的,我虽是他亲姐姐,可也无法例外。”

她收回了手指,坐起身又倒了一杯酒,抬头一饮而尽。

说来也神奇,两人在亭子这么小的空间里战斗至今,石桌上的酒菜杯盏竟然完好无损。

“你敢信么,所谓的使团虽是以我为首,可是另外那些人全是我弟弟派来的,我就算想和人说说话,也不知道该和谁说去。”

段疏夷自嘲地笑了笑,“如今我南磻的国土已向西扩张了数千里,在我手里已经灭掉了两个小国,可是我的弟弟却觉得这都是他在后方统御有功,我不过是个冲锋陷阵的莽妇,有我没我都一样,所以他决定要收回兵权,另谴别人……当然,谴的会是一个完全听他话的。”

林止陌沉默了,他能理解段疏夷的悲伤,但是他身为皇帝,也能理解段疏夷的那个君王弟弟。

这个年代,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也总归是会成为外人的,身为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他的姐姐。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听着,想等段疏夷说出自己的目的,因为他觉得千里送炮不会只是为了解压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