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所处的这间屋子。

房顶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墙壁一片斑驳,窗户不是玻璃,是灰突突的窗户纸。

窗下是一片火炕,炕上的铺盖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摸着硬邦邦的,还有一股怪味。

火炕对面的墙角,放着一个带镜子的对开门大立柜,旁边是两个矮柜上面叠放着樟木箱子,还有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官帽椅,桌上摆着老式上弦座钟和一套白瓷茶壶茶杯。

家具都有些年头,也看不出什么木材,在这年代也算是不错的家当。

杜飞活动活动脖子,起身来到立柜前。

柜门上的镜子映照出一个浓眉大眼,却脸色苍白的青年。

头发油腻蓬乱,不知几天没洗了,衣服也脏乎乎的,上下打着好几块补丁。

杜飞对着镜子,使劲揉了揉脸颊。

真实的触感和痛觉令他笃定,这并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