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看着张居正,由衷的生出了一种佩服的情绪,国朝已经糜烂如此,和历代首辅一样,直接开摆,对得起皇帝给的俸禄就完事了,何必呢?

烂泥一样的大明,亡了算了。

有的时候朱翊钧面对朝局都有这种感觉,但是张居正始终十分有耐心的处置着国朝大小庶务,这一干就是十几年,工作强度之大,斗争之凶残,也不知道张居正到底是靠着什么支撑到了现在。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张居正在打别人,而且打的对手毫无还手之力,手段高明,手段强硬,处置得力。

海运派在朝中之所以被河运派打的还不了手,就是因为朝廷的漕粮是大大小小这些个蛀虫的金穴,无数人趴在这条大动脉上大口大口的喝血,张居正对漕运的改革,海运漕粮只是第一步。

如果细细看张居正的施政,就发现精细二字,之前三百五十万两白银和丝绢入朝,其实是张居正主持的海运的一次实验,而且是信心十足的一次实验。

这么耐心的张居正,也对张翰的耐心无限趋近于零,张翰在朝,实在是太影响效率了。

张居正为了效率,能把小皇帝的讲筵变成御门听政的自习课,而后讲筵;那为了效率就能把张翰给赶出去,这是最后一次,张翰在廷议之中,说些混账话了。

大明的主要矛盾,就是权豪缙绅与小民之间的生产资料矛盾,张居正为了缓解这个矛盾,连自己的身后名都能不管不顾,便更顾不上张翰这等货色了。

御门听政之后,便是讲筵,张居正结合自己治国的经验,将中庸之道讲解的详细而透彻。bigét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