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姑总算明白过来夜十一在愁什么,想了想道:“大小姐何不让毛公子帮忙?”

“毛丢得黄指挥使看重,又得花督主另眼相看,此前我还担心花督主的厚爱会是强行夺取,纵有黄指挥使在,也是诸多棘手,棘手之中,难保毛丢的真实身份会因此暴露,而引来欺君杀身之祸。”难姑所言,夜十一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顾虑颇多,“再说了,花督主待毛丢不同,毛丢多次受他恩惠,毛丢于这些年的安平,还能平稳升迁,除了黄指挥使此师父在,亦少不得花督主的保驾护航。”

“既是如此,那大小姐让毛公子帮忙,看在毛公子的面份上,花督主大有可能会网开一面,如大小姐所愿。届时秋络晴一出东厂诏狱,大小姐的计划自然能顺利推进。”难姑直言她心中所想,觉得殷掠空越受花雨田看重,那秋络晴越有机会在殷掠空的劝言之下踏出东厂诏狱。ъiqiku

夜十一却是再次摇头:“不,我不能让毛丢因我之事再欠花督主的人情。”

十年间,她以死遁离,殷掠空与杨芸钗不知内情,自是不会放弃寻她,三番五次到杏江,杨芸钗少不得东宫与杨府的相助,殷掠空则少不得锦衣卫与东厂的援手。

因此,再加上此十年间殷掠空在官场上遇到的明里暗底的大小阻拦与麻烦,除却黄芪肖,花雨田没少出手为殷掠空扫除障碍,所欠人情积少成多,连黄芪肖这个师父都看不下去,不知不觉中在阻止殷掠空与花雨田的往来里,力度变得越来越小,直至现今都可以视而不见了。

当然,也因着如今的厂卫关系是越来越融恰的缘故。

而殷掠空在厂卫中间,既是因,亦是果。

花雨田心悦殷掠空,早在她还是静国公府大小姐之时,便与她明言,且有意让她从而牵线,她没同意,尔今自然也不能让殷掠空因她之事,让殷掠空欠花雨田更多,让殷掠空在自已的心意与偿还人情之间摇摆,继而做出为报恩而委身花雨田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