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缘将僧舍的门关上,领着黎丰走到屋内小桌前,桌下点着一圈软软的棉垫而非蒲团,既能当坐垫用还十分暖和,尤其是计缘围着桌子还放了两床旧棉被,使得他们坐着也能暖脚。

“坐吧,我给你点个手炉。”

计缘让黎丰坐下,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然后到屋角鼓捣炭火和手炉。

这手炉纯铜所铸,还是黎家送的,一般人家别说纯铜手炉了,连炭也不会轻易用在这种地方。

匀点炭灰在放点碎炭,用小柴枝引燃,计缘念头微微一动,手炉内的碎炭就一一点燃,提着手炉走到黎丰面前的时候,后者刚用之前吃干净点心后的手绢擦完脸醒完鼻涕。

见计缘火来,黎丰赶紧把手绢收起来,还对他报以一个露齿笑。

“先生,之前手绢可没醒过鼻涕哦。”

“捧着,马上会暖起来的。”

计缘将手炉递给黎丰,坐在了他对面,不过黎丰接过手炉之后犹豫了一下,十分小声地问了一句。

“先生,您,能坐我边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