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古勾结镇南军北上谋逆,这事儿的源头在于中书门下与枢密院早已沆瀣一气,而追根到底参与其中的皆是郑王一党,韩熙载却轻描淡写地骂几句,骂的还只是李征古一人,这么看来还是得自己去出头猛攻了。

不过孙晟倒也无所谓,如今对付郑王一党已经成了他不遗余力之事,韩熙载算是起个开头倒也无可厚非,但自己却不能这般轻描淡写了。

“陛下,老臣认为李征古竟敢公然写下这封野心昭然的奏疏,原因不外乎是两个,其一要么是他得了失心疯,求速死耳,其二便是他自恃身后有所倚仗,并且其所倚仗的势力不容小觑,足令他妄想能与陛下抗衡,能与朝廷大军抗衡。”

李璟皱眉道:“孙卿所言有理,但朕想问问你,李征古若有倚仗,倚仗者何人?”

孙晟顿了顿,拱手道:“既然陛下有问,便恕老臣直言了。李征古所倚仗者,表面看来无非便是那十万枕戈待旦的镇南军,如今盘桓在和州城外,和州城若失,大军一日可达金陵,此为兵威。

但从深处想,此番李征古为何能令镇南军为他所用,唯一的解释便是,要么他是受到了镇南军主帅宋摩诘的胁迫,要么他与宋氏父子早已私下勾结。

而受到胁迫却是不可能的,只因此次讨伐周国之事,朝议时中书门下与枢密院共执一词,这才有了镇南军北上此一节,若李征古真是为人胁迫,岂不是说,中枢的重臣们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都被一方节使胁迫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因此只能有一种可能,中书门下、枢密院以及镇南军三方早已沆瀣一气,此为党祸。而李征古只是个最显眼的棋子罢了,而真正的弈者,则是罢了,老臣再说下去,便要惹陛下大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