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幽暗的破庙之中,连同四周的草丛林间,如神兵天降一般,黑压压地出现了几百道披甲执锐的身影,一时间吼叫声贯彻天际!

马六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惊惶,朝地上啐了一口,怒吼道:“入他娘也!有埋伏!”

只见刘江生从破庙中领着李源的亲兵率先鱼贯而出,手里提着一柄弧月铁刀,迈着大步径直越过李源,怒吼地朝马六疾走而去。身后的亲兵们同样齐身向前,留下了一串串沉重的脚印。

“喝!”刘江生屏起呼吸,猛地暴喝一声,高高地举起长刀,收起左脚,沉肩一个侧步,巨大的力道向马六劈砍过去。马六见来者这气势,断定是位猛将,脸上已有惧色,匆忙架刀应对,一时间竟落入了下风。

此时四周的禁军将士们,已是云集而来,两方开始了激烈的白刃战。许匡衡身着官袍,却是出人意料,一马当先领着一众军士杀进了流匪之中,刀剑乱舞令人眼花缭乱,最前列的一杆杆长枪径直撕裂着具具顽抗的肉体,破庙黄色的土地上被瞬间散开的血雾所淹没。如此猛烈的冲阵,在这些流匪当中犹如滚油炸开了锅一般,面对着这种压倒性的杀戮,这些各自为战、毫无章法的流匪纵是再不惧死又有何用?

只见靠近山道的数名流匪见势不好,已经稍稍后退,似有逃窜之意。

这边李源也大杀四方,白色的衣襟上全是血污,只见他来回疾走在流匪之间,滴着鲜血的剑不停地劈砍招架来敌,寒光劈下,“哼”地发出一声闷响,跪着的一名流匪惨叫倒地。从流匪身上拔出血淋淋的利剑,李源怒目圆睁眼瞧着不远处,几名顽固的流匪已生生撕开了缺口正要突围,大吼道:“莫让贼匪逃脱,活口一个不留!”

几名部将得令,立即率先将后方阵型散开,呈扇形前驱再度围住了那几名想要逃走的流匪,在他们愕然之际,脖后猛地探出一截截带血的枪尖,接着数颗人头随着道道血注侧飞起,彻底断绝了生机。

不一会儿,破庙之前已密密麻麻躺满了死状惨烈的尸体,大多都是马六的手下,无一幸存。而马六早就在对刀之际失神,被刘江生一个猛揣,脖颈间寒芒贴近,无奈束手就擒。被逼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挨个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