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冀终于显露出了平和的笑容,“如此便好!他若是能明白事理,待时机成熟,本王可保举他镇守一方,将来以为外援。”

“老夫代小婿谢过殿下!”

事已了结,李弘冀颇有兴趣地端起了手边这杯清茶,方才他见李源这种喝法,便甚为好奇,于是吩咐婢女特意也为自己沏了一杯。

只见他兴冲冲地啜饮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水却不同往日的美味,一种极其强烈的苦涩感瞬间麻木了整个口腔,极为上头。这燕王殿下已顾不得失仪,立即吐了一地,接着破口道:“这该死的田舍奴!如此苦涩难当,他李源是属狗的么如何下口!”

偏头瞧见周宗瞠目结舌的样子,李弘冀立即恢复了庄严,从袖口中掏出一条绛紫绢帕,随意地摸了摸嘴角,接着佯作一脸轻松地笑道:“行了!待你家操办喜事,本王便来讨喜酒一杯,以表庆贺!本王先回润州去了!”

如释重负,周宗赶忙起身:“恭送殿下!”

到了留守府外,燕王李弘冀立马接过属下递来的一壶清水痛饮着,但满嘴的苦涩仍旧挥之不去,甚至已至喉底,几欲抓狂。

最终忍不住切齿道:“好你个李源,周宗看不出来是他年老昏头,本王可看得出来你是何等心计!但愿你不要成为本王的大敌才好!否则,嘶~好苦!下回相见,先问你毒害本王之罪”

楚州的天,到底是家乡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