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过后,冯延巳继而摆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态度,拱手执礼道:“祖老将军,本相到底犯了何事?我冯延巳好歹是当朝左相,即便有何过错,亦需三司——”

“废什么话!”祖重恩无情地挥手大声道:“带走!”

瞧见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兵士包围上前,冯延巳已顾不得人前失仪,急得满脸通红,斥声道:“放肆!祖重恩,你竟敢折辱本相!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祖重恩不屑地啐了一口道:“呵呵,就你这样的货色,当年老夫不知道砍了多少个!识相的乖乖闭嘴,待会儿还能少受些苦头!”

望见手下的禁军似乎有些畏惧于这位权相往日的威势,在冯延巳面前不敢再上一步,手脚尽皆迟疑,祖重恩不满地拔剑高声道:“尔等犹豫作甚?难道都想抗旨不成?快带走!”

不知是哪名禁军先咬牙上前摁住了冯延巳的肩膀,随后士兵们哗啦啦一拥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瘦弱的冯延巳径直放倒,随后连拖带拽往长廊而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冯延巳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一边被拖拽前行,一边狼狈地扯着嗓子高呼:“本相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触目惊心的一幕骤然上演,周围的大臣们大多是冯延巳的党羽,岂能不心神俱颤?而摆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个现实又残忍的道理,再不可一世的臣子,终究只是臣子,在帝王面前,永远不可高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