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至十五杖,向来豪横的马六显然有些挺不住了,咬着牙关,恶狠狠地偏头骂道:“你们这群狗官!狗官!有种打死我!”

许匡衡眯着双眼,冷笑道:“哦?竟还有气力口出狂言?那便依此贼所言,接着打!”

李源兀自摇了摇头,干脆转身看向门外,既然何敬洙装死,马六又如此顽固,那他不妨继续任由此贼皮开肉绽。

于是在马六自己的“主动”要求下,许匡衡又加了二十杖。

不一会儿,连两个衙役的背后都渗出了细汗。马六的臀背已是血肉模糊,剧烈的痛感蔓延上头,吐着血沫大喊道:“何刺史何敬洙!你对得起东家么?何敬洙!”

何敬洙似乎被此言惊得回神,青着脸吐出了一句:“这此贼疯了!胡言乱语!”

“竟敢直呼刺史名讳?接着打!打到他如实招供为止!”

两名衙役却停住了手,一边揉着酸麻的手臂,一边朝许匡衡为难地说道:“许参军,再打真就打死了!”

瞧见了许匡衡又是面无表情地扬手加了二十杖,而何敬洙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之后,马六终于慌了,龇牙咧嘴地大吼道:“入你娘也!我,我要见张侍郎!我要见张侍郎!”

许匡衡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挥手道:“停!张侍郎是何人?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