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源当然也不必再遮遮掩掩,虽然并不想将这种事情讲得太直白,但还是细细地想了片刻道:“殿下,臣确实有所求,但诚如殿下所言,臣蒙受朝廷大恩,身居高位,手握重兵,自然不需要再多什么爵位官职之类的虚名傍身,钱粮虽然多多益善,但朝廷此刻风雨多舛,臣又如何能在此刻索要这些?

臣唯一的请求便是,接下来平定镇南军叛乱过后,还请殿下向陛下美言几句,放臣尽快返回朗州,楚地向来多事,陛下也令臣择日攻伐荆南”

李弘冀狐疑道:“楚地能有什么事儿?有你前番数次大捷,洞溪三州归诚,汉军退守桂管,如今又得允准扩军,也堪称风平浪静了不是?至于父皇令你攻伐荆南,这显然是你的掩饰之辞,如今镇南军北伐是假,谋逆是真,哪需要你出兵北上?”

李源一阵无奈,但还是正色道:“殿下,虽然这回镇南军北伐是假,谋逆是真,但谁知道北面的周国如何思虑?他们可不知道其中实情,我朝北伐一事虽然秘而不宣,但一旦漏了消息出去,周国必有动作。

楚地可是我大唐好不容易得来的疆土,又乃大唐西陲,其南有汉,北有周与荆南,实为四战之地,若是臣久居金陵,朗州无主日久,谁也无法保证楚地会发生何等变故。

若这回北军真的趁势南下,届时该如何?有臣领武平军镇守楚地,可御外敌,亦可援国难。”

李弘冀沉吟道:“你说的很是。若是这回平定了镇南军过后,朝廷又要应付北军,不说国库吃消不起,将士们更是疲惫难战,容易形成一种恶性的循环。你回去镇守楚地,倒也是对北国的震慑。不过,你这番请求既是于国朝有利,为何不等回京亲自朝父皇禀报,而要借本王的口?”

李源苦笑着摇头道:“不行,殿下莫忘了臣的身份。臣可是手握重兵的地方节使,本就为朝廷所忌惮,若在陛下面前主动提出尽快返回,恐会引发非议。况且又是在镇南军叛乱这个节骨眼上,陛下本就心思敏感,臣可不想丢官下狱自寻死路,因此只能请求殿下替臣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