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岂能不知其中深意?正开口欲辩,却见李璟微微摆手道:“你二人不必再言。韩卿,你还是替朕重新考虑一个人选罢。”

韩熙载道:“陛下,臣还是觉得自己最合适。陛下,何不征求众臣的意见再作定夺?臣是没有随军的经验,但凡事总有第一次不是?连冯相这等坐镇中枢的重臣都常常亲任监军,臣又如何敢计较个人生死,只愿为国效命耳!这一次就让臣为陛下分忧吧!臣定不辱使命,不负皇恩!”

李璟愣了愣,皱眉道:“可这一次不比以前,也许凶险异常,韩卿,你是认真的?”

韩熙载拱手道:“圣驾当前,臣岂敢戏言?”

李璟还是给韩熙载面子的,虽然知道他这个人选必然通不过,但还是决定给韩熙载最后的台阶,于是叹声道:“唉,也好,众卿,你们认为韩熙载能担此重任否?”

话音刚落,冯延巳甚至都不用示意,依附于他的一干官员的反对之声便已经鼓噪不休,而看起来反对之声竟然足足占了八九成人数。

韩熙载冷笑不语,他巴不得反对的人越多越好。他可是韩熙载,一年到头大半时间都陪在陛下身旁饮酒赋诗的极少数近臣,以陛下的性情,这帮看着冯延巳眼色行事的人越是鼓噪,便越会引起陛下的反感。

而这位陛下最反感的事情之一,便是被众臣逼着做什么,这一点韩熙载可比昔日那位老顽固孙晟摸得透多了。

果然,李璟已有些不快,皱眉喝道:“乱哄哄的作甚?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