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宋摩诘面无表情,却第一次跟江凯郑重拱手,但还是说不出“定要返回”这句话。

江凯心中了然,脸上凄浅一笑,立马回转身子,高举手臂往前一挥瞪目喝道:“出发!”

五百多镇南军骑兵开始缓缓往北边山谷中行去,片刻后便进入狭窄的山道当中,呼啸的冷风引着山崖两侧树枝摇动,似乎在用自然界不可知的信号传递着隐秘的消息。片刻之后,埋伏在前方二里处狭窄的山谷,西侧崖壁上的禁军弓箭手早已弯弓搭箭进入了准备状态。

江凯久经战阵,众人抵达如此险要之地,自然也有习惯性的警惕心,于是镇南军骑兵在临近禁军弓箭范围之外里许处开始加速,一声令下,所有载着骑兵的战马的屁股上都挨了一记重鞭,这些马儿顿时发了疯一般,在局促拥挤的山道中奋力前冲,迅速冲入禁军弓箭手的射程之中

崖壁上一声悠长的号角声缓缓响起,在整个山谷中回音袅袅摄人心魄,与此同时,山崖上方的羽箭像漫天蝗虫一般从空中坠落,一蓬蓬的箭雨笼罩了长达数十步的大片区域。

镇南军冲在最前的数十匹战马几乎在同一时间成了刺猬,他们带着巨大的惯性嘶鸣着翻倒在地,一路带起的烟尘滚滚而上。几乎在一瞬间,本来风平浪静的山谷之中便成了一片滚滚黄尘之地,几乎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崖上的禁军弓箭手也看不见谷底的情形,但他们根本无需看清楚下方的情形,他们只需要不断的往谷底射箭便可。战马临死前的哀鸣和嘶喊声从谷底直传上来,只要有这样的声音传上来,便说明攻击地很有成效。

最前头一百多匹载着镇南军兵士的战马,仅仅在冲过五十步之后便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密集的箭雨几乎毫无死角,让它们根本无生还的机会。与此同时,崖壁的最高处,一面绣着的“李”字虎纹蟒边旌旗冲天立起,迎风呼猎作响,似乎是阵阵判决生死的冷漠之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