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可是号称天生将星,麾下精兵猛将无数,岂会连十余名刺客都防不住?又道贼人操着江南口音,呵呵,这不明摆着告诉陛下,害他的便是自家人么?而且那刘江生,恰好又在近日朝廷怀疑李源意图谋逆时抵京面圣?

好一场精心设计的计谋。刺客是安排好的,帛书是安排好的,时间也是算计好的,好厉害,真的好厉害,我徐铉也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徐铉呵呵干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后转为咳嗽,咳嗽得佝偻着身子伏在被子上。

“徐相息怒,万万保重身子。”沈肇忙上前低声安慰,替徐铉轻抚后背,目光朝一旁的案上找寻了片刻,随后端来一碗药水给徐铉喝了几口,徐铉喘息着恢复过来。

“沈肇,你做得很好。本相原本一直以为,殿下在朗州遇险一事,只因周行逢与张洎太过愚蠢,今日你这番言语却令本相恍然大悟,李源此人不仅统兵有方,智谋亦是不可小觑。

到底是咱们小看了这位年仅二十一岁的大都督,致使殿下遭遇此祸!唉,如此说来,周行逢倒也死得不冤,在李源面前,他也敢配称‘智将’?”

沈肇低声道:“周行逢不过一介降将,死也就死了!今夜之事才是要紧啊徐相,您打算如何处置?据刘少监所言,那刘江生可是在圣驾面前,对楚州的那起私盐案振振有词,不像是说假话,若真的是冯延巳他们设局刺杀李源的呢?”

“冯延巳?”徐铉摇头笑道:“他有这个本事么?他除了在陛下面前阿谀奉承、讨好卖乖之外,还能有什么本事?这个局必是李源所为。楚州私盐一案或许不假,我朝重臣参与私盐贩运又不罕见,冯延巳与张溢,一个是陛下宠臣,一个作为贵妃的兄长,他们参与其中再平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