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显然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此刻竟有些委屈地看向了朱允熥,仿佛一说起这地方的乡绅势力,他就委屈的想哭啊。

而朱允熥也意识到,这乡绅势力似乎比他想象之中的更要难对付一些。

于是朱允熥便尽量放松,对那县令说:

“你给我细细说说看,这地方的乡绅势力究竟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那县令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悠悠说道:

“这么给您说吧,在这个河口县乃至周围的几个县城,我们这些县令说的话,不起作用。尤其是在一些事关乡绅地主,及底层百姓们的事情上面。

如果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那也还罢了。如果稍微重一重要一点,尤其是涉及利益的,我们这些官员,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

纵然朝廷有政令要我们来实行,可我们实行起来也有着巨大的困难。最后就会导致一个情况,我们推行不了朝廷的一些好的政策,自己也很难在这个地方有什么建树。

然后嘛,毫无作为,因此在官员的考核之中。落下一个差评。严重点的,说不定这县令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好一点嘛,就受到一些警告,记一些过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