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从四面八方挤进了一户户人家,四合院只剩下了四合,院已经变成了多户群居的杂院。

两代、三代人挤在二三十平的小屋里,共用的水龙头,共用的官茅房。

王大姐姐早晨排队倒尿壶,被拍成照片,四下传播。

谁家用个大功率的电器,都会引得整个院跳闸,电暖气空调这种物件儿,有时候买了都成摆设。

从路口进胡同这一段,李乐看到了当街洗头的,院里露天炝锅做菜的,房顶上晾衣服的,墙根儿支摊儿修车的,旁边就是一圈贫嘴光着膀子的老大爷,吵吵着围着下棋。

简陋憋屈的环境,在李乐看来,比道北的窝棚强点儿,有限。

他们或许不知道,三十年后,有些胡同,除了路平了些,电线粗了些,厕所干净了些,其他,变化不大。

变有钱的,早都搬走。留下那些苦哈哈的百姓,还在继续熬着。

也有等到拆迁的,看着挺好,一平八万十万的补给你,可你家房子还没个鸡腚眼子大,给你个两百三百万又如何。

想在旁边买房子,一瞧,草拟打野,最小的60平,一平十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