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里于这一段并不清晰,只让她大概知道个结果,经过如何却是半点儿未涉及,真像那戏台上晃眼便数年光景的报幕,眨眼便过了。

既是察觉有异,接下来诸事留心便是。

夜十一没让自已陷于此太久,思绪很快拉回来眼前的情景。

母亲在世时,祖母对她这个长房嫡长孙女便淡淡的,如今母亲薨逝,对她更是能淡出水来,像这会儿这般拉着她小手絮叨,一副祖孙温情的画面,实在是异常得很,她觉得必有后着。筆趣庫

果然,夜太太接过大丫寰纱绫重新拧干递过来的温帕子压了压浮肿的双眼,总算停了抽抽嗒嗒的哭声,将夜十一同她一起坐在榻上的小小身子抱得更近一些,伴着哭音道:

“大姐儿,你父亲最是宠你,你的一句话都快赶上祖母的十句了,祖母最疼你了,你帮祖母去劝劝你父亲,这守节守上三年便罢了,可不能守上一辈子!”

她与旭哥儿为母亲守孝也得守足二十七个月,差不多三年光景。

三年光景不长,可她祖母的目光怎么就这般短视呢,她父亲娶的不是公候公卿贵女,而是皇族公主,她父亲守节的口不开便罢,开了又有她皇帝舅舅随后的嘉赏,这事儿便已是定局的了,岂是随意可推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