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跟着大伙又登上了回镇上的拖拉机。

拖拉机冒出的黑烟穿过车斗,一群或蹲或站挤在一起,寒风中裹着头巾、棉帽、军大衣的人,在七彩斑斓的夕阳余晖中,被颠的如海草一般七扭八歪,一路向西。

晚饭结束后,还有精力的,开始捧着瓜子花生串门打牌,没了精神的,早早往床上一躺。

常年锻炼,李乐自然没觉得什么,不过看到依然精神矍铄,准备挑灯夜战的姥爷,李乐再次心说,您真牛逼。

“姥爷,有什么我能干的?”

曾昭仪放下笔,想了想,从抽屉里取出一沓用夹子夹好的稿纸,“字能看懂?”

李乐接过来,低头看了,标题是“甘青地区齐家文化彩陶纹饰吸收与演变初步研究”的稿件。

“能看懂。”

“誊抄一份,先写几行,我看看字写的怎么样。”

“好哒。”